記者從天津市文化遺產保護中心獲悉,在報市文物局批準、取得國家文物局頒發的考古執照后,2021年4月至今,天津市文化遺產保護中心在東麗區文化旅游和體育局的協助下對軍糧城遺址開展了考古發掘工作,完成發掘面積8000平方米,發現一處唐代大型夯土臺基和唐代制鹽作坊區,清理出灰坑、灰溝、灶、井、窯、車轍等200余處遺跡,出土了一大批時代特征明顯的唐代器物標本,主要有陶罐、陶盆、青釉碗(盞)、白釉碗(盞)、黑釉碗(盞)、三彩罐等生活器皿,板瓦、筒瓦、蓮花紋瓦當以及大量小方磚和粗繩紋磚等建筑構件,此外還出土少量銅錢(開元通寶為主)、銅甲片、動物骨骼等標本。發現元明清時期灰坑、灰溝、灶、房基址20余處,出土大量陶罐、青花瓷碗、青釉碗、白釉碗、陶燈等生話用品和磚、瓦等建筑構件。
軍糧城遺址位于天津市東麗區軍糧城示范鎮一期北部(原劉臺新村),是土地整理項目考古勘探工作中發現的,遺址北部和東部臨近袁家河,主體部分分布在原劉臺村西南一個臺地上,遺址區大部分被取土破壞,整體地勢呈中北部高周圍低。
本次發掘是天津地區近70年來首次發現面積如此之大、主體堆積為唐代的遺址。在第四發掘區6萬平方米范圍內和第三發掘區0.9萬平方米范圍內的所有探溝里均發現了高約1米左右的夯土臺基遺跡,夯面均較為平整清晰,兩處臺基東西向相鄰分布,相距約450米。其中第四區的夯土臺地約成方形,現殘存長度南北約255米、東西約240米,東南部現狀地表有部分保留,夯土臺地疊壓在明清、元、唐地層堆積之下,其他區域地表均遭晚期取土嚴重破壞,僅殘留部分夯土臺。明清地層堆積厚約1.5米,發現遺跡遺物較為豐富;元代地層堆積厚約0.3米,未發現遺跡現象,出土遺物也較少;唐代地層堆積厚約0.3-0.5米,發現灰坑、灰溝及水井等遺跡近10處,出土有白釉瓷碗、小方磚、粗繩紋磚、蓮花紋瓦當等典型唐代遺物。結合自上世紀五十年代以來至八十年代天津考古在軍糧城區域內陸續發現的白沙嶺、劉臺北、西南堼唐代遺址和塘洼、劉臺中學、外貿倉庫唐代墓葬來看,這些遺址、墓葬都以本次考古發現的大型夯土臺基為中心,在其周圍分布,共同構成天津南部地區唐代等級較高的大型聚落體系。
這一發現為探討天津地區唐代??谔峁┝丝赡?。軍糧城大型唐代夯土臺基規劃選址的中心地位和建筑體量,充分體現出是在唐代極強的政治(或軍事)組織管理下,因特殊需求所進行的一次系統、超大規模的人工營建活動。根據考古發現,軍糧城遺址所在區域是目前探討文獻記載的唐代“三會??凇钡淖罴堰x項,對天津古代港口變遷以及天津古代人地關系研究具有重要意義。
更為難得的是,在軍糧城遺址第三發掘區內集中發現了由鹵水井、灰坑、鹽灶、灘場、灰溝等組成的遺跡,同時還有其他遺跡。上述遺跡應與取鹵、制鹵、煎鹵和晾曬等制鹽工序直接有關,構成了一個相對完整的唐代制鹽作坊區。這是天津考古第一次發現古代制鹽遺存,填補天津鹽業考古空白。以往同時期制鹽遺址在天津以南的河北、山東沿海地區都有考古發現,天津軍糧城遺址唐代制鹽遺存的發現,為系統研究、認識中國北方和渤海灣西岸地區古代鹽業發展歷史提供了最新的、重要的實物資料,同時,也為解讀、闡釋和宣傳天津厚重的鹽文化歷史,增強地域文化自信,提供了不可替代的考古學支撐。
此次發掘還出土了種類和數量都非常豐富器物標本,主要有陶罐、陶盆、青釉碗(盞)、白釉碗(盞)、黑釉碗(盞)、三彩罐等生活器皿,板瓦、筒瓦、蓮花紋瓦當以及大量小方磚和勾紋磚等建筑構件,以及少量銅錢(開元通寶為主)、銅甲片、動物骨骼等標本。此次出土的器物為天津地區唐代遺存提供了準確的斷代標準,改善了目前天津地區唐代遺址遺物少的局面,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軍糧城遺址此次發現的唐代文化遺存,是天津考古誕生近70年以來首次經科學系統的考古發掘工作發現的,遺址規模大,遺跡遺物豐富,這一發現豐富了天津歷史的內涵,活化了唐代天津的歷史場景。
下一步,天津市文化遺產保護中心將盡快啟動發掘資料分析檢測和整理研究,為全面解讀、闡釋和宣傳遺址發掘重要成果提供科學依據和專業支撐。同時,將持續對該地點考古發掘成果進行探討研究,更加全面準確的揭示該遺址的文化內涵,推動渤海灣西岸地區鹽業考古研究和天津古代港口變遷以及天津城市起源研究更加全面深入。